掐cp不如产粮 撕逼不如补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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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deypool】今天你的世界是什么颜色chap1-4【灵魂伴侣设定】【连载】

梗概: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你的灵魂会因为与那个人的结合而变得完整。而当你的灵魂伴侣死亡,你的世界也将失去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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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走贱虫斜线刊剧情 然后目前还没有写肉的打算所以目前来说也可以算贱虫贱无差……?

*一个在我脑海里很美好的脑洞可惜我没能写出这个脑洞千分之一的甜

*大量贱虫斜线以前同框漫画梗,其实这篇就是用来安利你们看漫画的【误

*写一篇肉稿写得好累啊就来放个去年开的坑坑害一下你们【你 而且最近tag好像热度有点下去了所以来松松土x

*以及我对不起凡妮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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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你的灵魂会因为与那个人的结合而变得完整。而当你的灵魂伴侣死亡,你的世界也将失去色彩,永远陷入失落的灰色调。

 

      十岁的彼得在第一次听说灵魂伴侣这种存在的时候,坚信这与其被称为是命运引导凡人的灵魂走向完整的指示,不如说这是上帝对人类的一种不幸的诅咒。

      难道不是这样吗?除非发生意外或是谋杀,通常情况下,灵魂伴侣这个词对大多数人来说总像是落日时分的晚霞,带着绚丽迷幻的色彩,却是那样朦胧而遥不可及。

      在这个机器和人脑都高速运转的时代,很偶尔的,人们才会停下匆匆的脚步,抬头望望天边的云霞,让“灵魂伴侣”这个抽象的名词像流星一样在脑海里短暂停留,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经营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直到他们白发苍苍、双目浑浊,在某一个醒来的早晨,突然发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老旧的黑白色。这个时候他们才会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已经死了。那个人也许是他们的朋友,因为各种难言之隐而最终没能与他们走在一起;又或许是已经反目成仇的敌人,在老死不相往来的毒誓下踏上与他们的人生相反的道路;更可能是他们此生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远乡的国度里饱含遗憾地闭上眼睛。无论是哪一种结局的错过,都注定了他们将在从此灰蒙蒙的世界里,环抱着残缺的灵魂与终身的遗憾,孤独地度过余生。

      幸运的是,在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充满悲剧色彩的运转机制里,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学会了如何乐观看待此事的。他们把这件事看得很轻,轻到能够毫无拘束地和任何人接触、攀谈、相互了解,如鱼得水地游动在每一段恋情中,又把这件事看得很重,重到把每个人都当做可能的灵魂伴侣来对待,珍惜每一次的相遇,也珍惜自己的生命。
       比方说梅婶和本叔,彼得曾经试探地问过,关于他们是否是灵魂伴侣这件事,而回答他的是他们相视一笑后愈发扣紧的双手。“我们也不知道,彼得。”梅婶的语气轻松得就好像他们谈论的是天气而不是将要托付终生的另一半,“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愿意相信我们就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他们会是的,他们当然会是。彼得再也没见过比梅婶和本叔更适合彼此的一对了。他们就像是边缘轮廓完全契合的两块拼图,当你把它们拼在一起时,那幅色彩鲜艳的画卷就会在你眼前完整地展现开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本叔意外去世的雨夜,在梅婶的色彩世界轰然坍塌的时候,彼得就下定决心要利用他那如奇迹般降临的蜘蛛力量去挽救尽可能多的生命,好让那些无辜的灵魂不会因为一两个怪力疯子的破坏欲而失去享受缤纷人生的权利,和奋力挣脱命运的悲剧式游戏,寻找那个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拼图的使命。

      至于彼得自己的灵魂伴侣?在他还是个瘦小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时,他每天的课余时间里想的全都是如何躲避那几个跋扈的校霸,以及如何为家里多省下一分钱,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在这方面过度奢望。无论那个人是谁,想必都会对那个时候的他充满失望,甚至可能为此低声咒骂起命运的不公;
      而在那个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科学展后,当他从纽约城墨水般深浓的夜色里披星戴月,从一大帮抢劫犯黑洞洞的枪口和一两个变异怪物的利爪下力挽狂澜,制服上还沾着夜晚冰凉的水汽和余温尚存的血迹,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和满身疲惫倒在床上时,他仍然打心眼里对那个兴许尚未谋面的灵魂伴侣充满愧疚,那个可怜又无辜的家伙,此刻也许正在梦里遐想灵魂伴侣的模样,殊不知命运给她/他拴上的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沉迷于不切实际的“救世主”梦的极限运动挑战者。

      在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对灵魂伴侣这事儿充满希望还是在大学,当他第一眼看到格温·史黛西的时候。这个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女孩拥有着牛奶般雪白的皮肤、丝绸般柔顺的金发和一颗真诚善良的心。他迷失在她湛蓝如海的眼睛里,又在她慰藉的拥抱和不求回报的支持下重新振作。
      彼得一度坚信格温就是他的灵魂伴侣,而他也做好了准备用一生去等待和证明,直到他最终发现这不过是命运为他编织的又一个巨大谎言。

      当格温从乔治华盛顿大桥坠落时,彼得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绿魔的笑声里天旋地转起来。怀里的人儿在渐渐失去温度,彼得的人生似乎也跟着一点一点灰暗下来。可是天边的晚霞依旧那么炽热又艳丽,讽刺地将他们的倒影拖得老长,铺了一地的谎言、心碎和绝望。

      格温不是他的灵魂伴侣,他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或许更多的是内疚,仿佛这是命运在宣告他的不忠,又或者是一种暗示,暗示着既然连格温都不能使他的生命完整,那么他余下的人生估计也找不到比她更适合自己的人了。

      梅婶在知道他的想法后,只是爱怜地抱住他的脑袋:“噢,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你会遇到那个人的,彼得。相信一个老人的直觉,也相信你自己。过好每一天,让命运来安排你们的相遇,而当你们相遇的时候,你会知道就是那个人。”

      虽然梅婶的直觉甚至不能被当做一个常量好让他计算遇到那个人的概率,但是作为一个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座右铭的超级英雄,就意味着他不能像这样沉浸在失去的悲伤和悔恨里。能接受一个怀抱就要担得起独自前行的孤独,有的人离开了,可生活还要继续。命运的齿轮仍在一格一格旋转,说不准哪一天就能把他带到某个既定的人面前呢?他的心里依然保留着那么一点微茫的希望的火苗,燃烧着稀薄的空气,支撑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和浑浑噩噩的白昼。

 

      他没想到这束光竟然熄灭得如此之快。

 

      那本该是一次普通的战斗。对手是默多克和AIM特工。一开始一切顺利,他像往常那样出拳和射网,轻而易举地撂倒一个又一个AIM杂兵。然而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挥拳击中的刹那,像是突然下了一场足以清洗一切的大雨,他眼前的一切开始迅速褪色,先是那些特工们黄色的制服,再是不远处路口的红绿灯,然后是五颜六色的车流,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光痕的高楼,蔚蓝的天空,所有这些都好似忽然之间加速氧化的老照片,蒙上了一层抹不掉的灰色,就像死亡的洗礼,宣告了他的人生即将陷入永久的灰暗。

      我的灵魂伴侣死了。

      他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足足愣了三秒,可还没等他的震惊转化为悲伤,彼得就被叫嚣着冲上来的AIM特工扑倒在地。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但是眼前突变的世界用令人难以忽视的方式强硬地将这个事实摆在他面前。彼得木然地重新投入战斗,大脑却一片混乱。直到最后一个AIM特工倒下,耳边再次安静下来时,他的脑袋才终于慢慢恢复运作,开始尝试理顺和消化这一切。

      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比方说他的灵魂伴侣是比他大了好几十岁的老婆婆,或者老头子,在他挥舞着年轻有力的胳膊抡倒一个个AIM小兵的同时,躺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安静地停止了心跳;又或者是患有先天性遗传病的倒霉蛋,刚才不幸踩到了路边的香蕉皮滑倒在地,立即旧病复发不省人事,也许是车祸、火灾、地震,毕竟每一分每一秒这个星球的某个角落都有人深陷于水深火热的煎熬,挣扎在奄奄一息的濒死边缘。纵使彼得一直以为他会是他和那个人之中先离开的那个,但显然上帝依然孜孜不倦地热衷于从他身边夺走些什么。

      又或者……

      彼得的视线从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AIM特工身上扫过。他们的外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就好像即使下一秒就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彼得的心猛地揪紧,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翻查这些AIM特工里是否有人被他失手打死,而那个不幸的家伙是否又刚好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一番确认下来,这些人大多只是被打伤了胳膊和腿,严重点的也就陷入了昏迷。幸好幸好,他可不希望和自己灵魂伴侣见面的第一天就把对方给弄死了,哪怕对方可能是个误入歧途的默多克手下。

      会不会是在混乱中被哪个AIM特工误伤的路人?彼得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蹲太久导致的血液不畅在他的视野里绽放出几簇眩晕的光斑,紧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光斑开始逐渐扩散,如边缘崎岖的色块般填满了他的整个视野。等到氧气和血液重新涌入他的大脑,他睁开眼,世界又一次诡异的五彩斑斓起来。

 

2.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你的灵魂会因为与那个人的结合而变得完整。而当你的灵魂伴侣死亡,你的世界也将失去色彩……

      “嘿,亲爱的,你害怕变成色盲吗?”韦德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遥控器,调低了电视机的音量。那是一部爱情喜剧片,他喜欢和自己的女友在周五晚上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这部电影他们已经看了五遍了,倒不是韦德对这部名叫《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听名字就知道又是哪个编剧在荒废了大半人生依然没有找到对象之后挺着啤酒肚精心设计的圈钱报社之作——的爱情童话情有独钟,不过是因为他们每次都没能撑过片花罢了。

      “真的?这就是你在床上能想到的最好的情话了?”凡妮莎一边有规律地晃|动着腰|肢,一边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不,事实上,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我们在沙发上呢。”韦德低低地笑起来,因为对方的动作而发出满足的闷哼,“说真的,你害怕么?”

      “如果我已经和那个人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嗯……”凡妮莎的声音因为韦德在她腰间游走的手指而带上了细小的颤音,“我想我不怕。”

      “那挺好。”韦德点点头,“鉴于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可能得习惯用狗狗的眼睛看世界……”

      “韦德!”凡妮莎不满地打断他,“别那么说。”

      “为什么?这是事实啊。”韦德抬起眼睛,嘴角依然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当然了,你依然可能摆脱色盲的生活,因为如果我不是你的灵魂伴侣……”

      “韦德,求你了。”凡妮莎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在最近的几个星期,她的眼睛常常保持着红肿湿润的状态,像是得了某种红眼病。这个曾经在梳妆台前一坐就是两小时的女孩,现在连妆都顾不上化了。她每天在外奔波,早出晚归,四处寻找癌症的治疗方法。而韦德负责每天把自己想象成一滩烂泥然后和沙发融为一体,确保电视从早到晚不停地发出声音来填塞他空荡荡的房间与大脑,以及等待凡妮莎归来,扫掉茶几上堆成小山的啤酒瓶,接着将带回来的一叠又一叠偏方泡成药看着他全部喝下去。

      可是没用,一点都没用。希望就像喝下去的药,在舌根留下苦涩的回味后,最终都化为尿液顺着下水道冲掉了。他的耳边开始常常出现嗡鸣,恍惚间他能听见生命的沙漏在丝丝缕缕地流逝,倒数着他剩下的每分每秒。

 

      他抬手拉下她,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湿润,闭上眼攫住她的双唇。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交叠的呼吸,还有仍在播放的电影。主人公正说到“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让另一个仍在等待的人的世界无缘无故褪色”,韦德睁开眼,与电视屏幕上那张写满认真的眼睛对视。

      灵魂伴侣。他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词,同时想象着自己的无名指上此刻正缠着一根看不见的红线,将他与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人拴在了一起,而唯一能够剪断这根线的,也是唯一能够顺着这根线找到对方的途径,便是死亡。

      韦德不畏惧死亡,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因为他的不幸而跟着倒霉。说实话,一想到当他熬过癌症的折磨终于握住死亡的门把手的时候,有一个人的世界会不得不跟着关掉旋转的彩灯,他的心里就咕噜咕噜地冒起恶作剧的快感和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仿佛这就是他在人世间走过一遭后留下的足迹,这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他的诞生和离世都不是无足轻重的,而是拥有着足够影响到另一个人一生的力量。

      而要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一个将死之人牵挂的,那就是他的女孩了。虽然韦德自认他的人生没幸运到能和一位拥有火爆身材的辣妹绑定在一起,但是哪怕再微小的概率他也不愿冒险在解脱的同时拉着她的人生陪葬。

      他要为了她活下去。

      他的手指钻进沙发夹层,暗暗捏紧了那张被藏起的黑色名片,上面写着史密斯特工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他就不再拥有死亡的权利,同时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在看到他毁容后的面孔时他的前女友就尖叫着吓跑了。韦德不怨她,哪怕再牢固的灵魂契约也抵不过一张烂披萨脸带来的冲击。虽然当他听闻凡妮莎在某一天醒来发现失去了辨色能力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幸灾乐祸了一下。

      就这样,韦德·威尔逊划掉了他的“灵魂伴侣候选人”名单上的唯一一个名字,戴上了恣睢的面具,过上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活——他的对话框翻了个白眼(假如它有眼睛的话)并表示少往你脸上贴金了——好吧,不是好的那种。基本上,他的雇主们才是适合被称为灾难的存在。但韦德不在乎这个,他只是热衷于用双刀把那些废柴们插成烤肉串,看着他们的血滴落在自己脚边,一想到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他们的灵魂伴侣的世界也将跟着骤然褪色,他脑海里的两个声音总能立马中断无休止的吵闹,然后一齐爆发出刺耳的尖笑。

       至于韦德自己的灵魂伴侣,韦德的自愈因子让他不那么容易死掉,而那个人也因此得以永久生活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他已经为那个不劳而获的小混蛋做了很多了,不是吗?即使有一天他们真的相遇并且相认,韦德也相信自己能坦然迎视对方毫不掩饰的失望,最多在对方被自己的容貌吓得快尿出来的时候拍拍她/他的肩,告诉那个人没错,生活就是这么操蛋,哥是你的灵魂伴侣,但是没关系,就让咱们像两条相交线一样,在命运的驱使下做一个小小的交汇,然后继续各自流浪吧。

      只是在很偶然的时候,当他经过已经很罕见的碟片行,在充满怀旧风格的橱窗里看到《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的封面,上面那对才子佳人始终保持着彼此相望的姿势,从目光到嘴角都流盈着爱意,仍然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触动从雇佣兵的内心深处缓缓扩散。就好像明知道这不过是导演和编剧精心策划的套路,死去的人也不会真的因为另一半的幡然醒悟而起死回生,但是他灵魂中的一小部分似乎仍旧怀有无可救药的希冀,并因为这份希冀而呦呦长鸣,祈祷着终有一天,这颗孤独的心也能收到回音。

 

3.

      时间过得很快,弹指之间,彼得从大学毕了业,度过了刚踏入社会时的齑盐布帛,甚至一度被人抢占了身体,但即使是当他终于站在了帕克工业的大厦顶层的现在,他的世界还是时不时地在彩色和黑白间切换,就好像他那不省心的灵魂伴侣的本体其实是一台寿命将至的旧电视,每天都在用折腾他的方式寻求关注。

      一个能死而复生的人……听着还挺酷的。只不过要是那个家伙能更小心点就好了,毕竟处在一个冷不丁就会变色的视角对他的蜘蛛侠身份可没有任何帮助。好在常年兢兢业业地做着纽约好邻居的好处之一就是他能够认识各种各样的超级英雄,他们各怀绝技,并且总能在他掉链子的时候及时拯救他的屁股。和这些酷到没边儿的队友们并肩战斗是他最快乐的事之一。

      个别时候除外。

      “死侍!”彼得射出蛛网夺下红黑色制服的雇佣兵手上的枪,“拜托,现在不行!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对付陷阱吗?你就不能在边上安静待五分钟吗?你知道,啃啃手指什么的。”

      “嘿,你绑架了我的拉里!”韦德抗议道,“来嘛,别害羞,让我帮忙吧。哥可是不干胶的头号粉丝。”

      “别搅合这事就是你能帮我最大的忙!”彼得大叫道,随手抄起一面阴井盖就往陷阱脸上甩。

      韦德夸张地捂住胸口:“这可真伤人,我的心都碎了,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这通常会让我很想炸点什么来转移注意。”

      眼看他又要从腰兜里掏出手榴弹,彼得赶紧射出网黏住他的手:“行行好,疯子侍先生。就,别动手,好吗?无论你有什么废话要跟我说,我保证完事之后一定听!你……”还没等他说完他那抓狂的控诉,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大团胶水扑到了墙上。

      被冷落已久的陷阱像是此时此刻才终于找到存在感般发出猖狂的大笑,下一秒他就被对准他脑门的手枪吓得噤了声。

      彼得瞪着举起枪的韦德:“不行,韦德,放下枪!如果你杀了他我发誓我会……”

      剩下的那半句威胁被硬生生截断,因为韦德扣下了扳机,“砰”,陷阱捂住脑袋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但是没有一滴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那是橡胶子弹。

      “所以,”韦德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朝着被胶水牢牢粘在墙面上的蜘蛛侠行了个颇为滑稽的绅士礼,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愿意接受我的帮忙了吗,阿拉喀涅(希腊神话中的纺织娘)先生?”

      彼得此刻其实很想往他洋洋得意的脸上揍一拳,但是鉴于他的手脚都被困住了,他只能选择翻个白眼然后说:“好吧,你赢了。现在快来帮我弄掉这该死的胶水,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陷阱网起来。”

      “不如你想办法弄掉胶水,而我负责把陷阱网起来怎么样?”韦德翘起兰花指,把手指从胶水的缝隙里探进去,取下了彼得手腕上的蛛网发射器,“女士们先生们的,接下来登场的是——蜘蛛侍!”

      “你!”彼得咬牙切齿地瞪着把蛛丝弄得到处都是的韦德,“我恨你!”

      韦德吹了声口哨:“爸爸也爱你~”

      彼得挣扎着喊道:“记住不许杀人!我们的任务是把他放倒就够了,剩下的交给警方处理。”

      韦德没有再回答,而是开始不停地用嘴模仿射网的声音。“咻咻,咻咻”,白色的蛛丝在他身侧不断涌现。等到彼得终于从胶水里挣脱出两只手和一只脚的时候,陷阱的胶水枪和补给包已经被吊在了路灯下,同样被吊着的还有陷阱本人,吊挂的方式很有死侍的风格——两条腿张得很开,裤子被扒到膝盖处,而他的左手被蛛丝黏在了他自己的裆部。

      “怎么样,你喜欢我的创作风格吗?”韦德就站在路灯下,抬头冲满脸羞愤的陷阱抛了个媚眼。

      “死侍!我们不能羞辱罪犯。”彼得不赞赏地瞪了他一眼。

      “羞辱?”韦德刚要说话,陷阱突然冷哼了一声,他猛地抽出藏在身后的右手,“等你死了以后再慢慢考虑吧!”彼得的瞳孔因那倏然划过的银光而紧缩,下一秒漆黑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陷阱扣动了扳机。

      彼得的一只脚还死死地陷在胶水里,急速飞驰的子弹在他棕褐色的瞳眸里不断放大,蜘蛛感应在他耳边狂轰滥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最终还是顺从潜意识的驱使紧紧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他却未觉得疼痛。睁开眼,一个深红色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的胸前逐渐晕染开一朵绽放的血色花朵。

      “明明有枪还用胶水……我现在正式授予你纽约最善良同时也最不称职超级反派第一名……”话音刚落,他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紧跟着,以陷阱被愤怒蒙盖的双眼中慢慢露出错愕为起点,彼得眼前的世界又一次失去了色彩。

 

4.

      彼得是他们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不断变色的生活。在一个还沉浸在自己竟然真的开枪打死了人的难以置信中,另一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率先射出蛛网将陷阱的手粘住,然后他使劲拔出被困在胶水里的脚,跪在地上检查死侍的伤势。

      子弹打穿了心脏,呼吸也已经停了。

      他死了。

      熟悉的窒息感争先恐后地从胃里涌上来,他捂住嘴,拼命抑制住喉咙口想要干呕的冲动。

 

 

      

在警车带着陷阱绝尘而去的时候,他的世界还没恢复过来。

      他的灵魂伴侣这次死得有点久,但彼得此刻无心去担心那个或许还远在天边的家伙,他或许还应该感谢那个人,让他不用看着韦德的血在地上染开刺目的猩红来折磨自己。纵使彼得曾经说出口过或在心里诅咒过一万次让他闭嘴、消失或是去死,但当这个昔日活蹦乱跳喋喋不休的家伙现在真的一动不动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时,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你会活过来的,对吧?”彼得捏着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喃喃道,“你是个有着超强自愈因子的小怪物,你总是会活过来的。”

      彼得一边失神地自问自答,一边试图回想他们之间仅有的几次相处经历。

      他记得当死侍被墓石陷害杀人的那次,自己亲眼目睹了他被惩罚者从远处一枪爆头,四溅的脑花全喷在了自己的新制服上,而他最后还是完好无损地从埃塞克斯酒店的床上醒来,仿佛只是做了个长长的梦,没过多久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找墓石算账去了;他也记得死侍来纽约找他,想学习如何做一个好人却被杀手猴盯上的时候,那家伙不是被这只小泼猴的子弹打成筛子就是被打爆脑袋,但他依然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收拾起碎了满地的赤忱,捧起那颗被自己以及纽约市民们狠狠伤害的、想成为英雄的心,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纽约。

      啊,这么一想他好像经常误会这家伙呢……

      彼得略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想看在这次你替我挡子弹的份上,今后就稍稍多相信一点你的鬼话吧。

      一想到过几个钟头死而复生的韦德就会再次活奔乱跳,彼得的心里就踏实多了,但又想到那张难得沉默的嘴也会同时重新开始叽里呱啦,他又不由得扯开一个无奈的微笑。

      嗯?

      等一等,让我们把思路往回拨两下。

      死而复生这件事,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彼得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两下,紧接着猛地瞪大了。

      男孩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韦德一动不动的背影轮廓,以及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的、周遭大片大片肆虐的阴灰色。

      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他的灵魂伴侣吧?

      “不不不不。”彼得开始无意识地不停摇头,试图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他的灵魂伴侣怎么可能是死侍呢?

      他那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怎么可能是这个总是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也不管他同意与否就用极其强硬的方式闯进他的生活,用摞成小山的无聊废话强.奸他的耳朵,以及用让男孩来不及阻止的速度一口气抽掉兜里所有手榴弹的引信的行为来挑衅他维持多年的原则的小疯子呢?

      真不是他小心眼,他可还记着韦德当年毫不犹豫地把他从车里拽出来扔下桥后装模作样的愧疚呢——试问谁家的灵魂伴侣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拒绝使用传统而礼貌的握手并作自我介绍以图给对方留下良好第一印象的方式,而是像甩掉鞋底黏着的一块旧口香糖那样把对方丢进海里?

      所以不可能不可能,韦德才不可能是他的灵魂伴侣呢。

      男孩的视线不自在地扫过雇佣兵看不出表情的脸,最终停在了他身前那本该出现在自己胸口的、已经停止淌血的洞口上。

      他不明白死侍为什么要救他,就算想遍了所有他们相处过的曾经,他也不记得自己有为韦德做过什么值得他以死报恩的事。说真的,看起来毫不在乎任何人死活、砍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韦德·威尔逊真的会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吗?

      嗯……我们说的是当初拿枪指着杀手猴威胁他离自己远一点却反过来被打成筛子的那种吗?

      彼得叹了口气:“好吧,你是怎么想的,嗯?说说看,对于害得我时不时切换进色盲模式的指控,你愿意认罪吗?”

      他有成堆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是唯一能回答他的人似乎铁了心缄默到底。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他陷入一团乱麻的脑袋,他射出蛛网黏过自己的手机:是梅婶。

      “嘿,彼得,我是梅,你今晚回来吃晚饭吗?”

      熟悉的温和嗓音稍稍安抚了彼得乱哄哄的心脏,他定了定神,回答道:“嘿梅婶,呃,我很抱歉,但是今晚我没法回来吃饭了,我得去看望我的……同事。他生病住院了。”

      “噢,可怜的小家伙,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多陪陪他吧,彼得,顺便记得向他致以我的问候。”梅婶的声音充满同情,“他是你的朋友吗?”

      “……”电话这头的男孩闻言收回了视线,他微垂着脑袋,卷翘的睫毛在他的婶婶说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近乎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嗯,也许吧。”

      挂了电话,彼得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幸好韦德还没醒,否则听到他刚才的回答,一定又要大惊小怪了。他完全能想象雇佣兵露出他那一脸招牌的臭屁笑容,高高抬起下巴,假装义正言辞地纠正他——

 

      “我们可不只是朋友,我们可是超凡好兄弟,对吧小蜘蛛?”

 

      这恐怕是彼得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如此欣喜于听见某个深红色佣兵那熟悉又独特的破锣嗓音,他的心脏甚至跟着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倏然抬头,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韦德用胳膊勉强支撑起的脑袋上挂着的那嘴角咧到耳根的巨大笑容,是那样的明亮,似乎轻而易举就融化掉了笼罩彼得视觉天空数小时的灰蒙与阴霾。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豁然开朗。

      同时,伴随着几不可闻的一声噗,那枚子弹从死侍胸前终于愈合的枪洞中弹了出来,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金属的外壳将天空慷慨的湛蓝与阳光滚烫的薄金全数折射进他的眼里。

      彼得呻吟了一声,绝望地捂住了脸。

      这下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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