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高组】愚人节忌告白（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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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三桥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三心二意地嘬着柠檬茶，余光悄悄瞥一旁的伊藤，见他一脸泰然自若稀松平常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吸一口手里的饮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伊藤最近有认识什么女孩子吗？”
伊藤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啊。”
“真的吗？没有认识什么可爱的女孩子？”
“没有。”
看来嫌犯在熟人里面。三桥缩小了目标范围：“伊藤你……对京子怎么看？”
“小京？”伊藤回忆了一下女孩水亮的大眼睛与艳丽的红唇，“小京很好啊，很可爱。”
“想要做女朋友的那种可爱？”三桥试探道。
“倒也不是……”伊藤脑海里闪现出成兰大姐大一连打趴八个大汉连气都不带喘的样子，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那理子呢？”
“理子也很好啊，很顾家的女孩。”伊藤摸摸后脑勺，不太明白三桥问题的重点在哪里。
“又会做饭又能管理好家里的道场，还能和她那个笨蛋老爹好好相处，很适合娶回家吧？”三桥狠狠一捏手里几乎空了的饮料，纸盒在他手里皱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问莫名其妙的问题，”伊藤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想追谁吗？”
想追人的明明是你啊！三桥在心里咆哮。
“还是你终于被相良刺激傻了，都准备向身边的人下手了？”伊藤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两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京和理子都是武力值超高的类型，你要是说错什么挨打的可能性比较大哦？”
“你……”三桥气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伊藤一头雾水：“说什么？”
“什么都行，”三桥提示他，“比如你最近的发现、烦恼、纠结，一直想跟我说的、应该跟我说的事？”
他看见伊藤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接着显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
“你——你发现了啊。”伊藤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终于肯说了吗。三桥盯着他，暗暗攥紧手里的饮料盒。
“不过你自己反应过来了其实更好。”伊藤忽然又松了口气。
“？？？”
“就，你在教室里提前吃便当是没什么问题啦，”伊藤挠着脑袋，“但是下次能不能别在猪排里加那么多辣酱了，那个辣椒味连我这边都能闻到诶。”
……哈？？
三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伊藤想了想，果然又想起了别的：“嗯……那香菜也少放点？”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眼前的人突然怒气冲冲转身就走，手里攥着被捏成一团的纸盒，柠檬茶滴滴答答从低垂的吸管口流出，在地上淋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轨迹，并随着巨大的摔门声消失在了天台门后。
搞什么……伊藤一脸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门又被粗鲁地一把推开，方才摔门而走的人噔噔噔地折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卷纸，隔着几米远朝自己扔过来。
但上天就像故意和三桥过不去似的，那卷纸才刚脱手，被强劲的逆风一吹，又笔直地一头栽落在了三桥脚边。
“……”
两个人低头望着地上的纸，一时间都沉默了。
三桥下意识地想捡起来再扔一次，突然想起自己正在生气，在生气对象面前弯腰低头像什么样子！于是他伸出脚，把那卷纸往伊藤的方向踢了踢，一甩头再度扬长而去，气势汹汹得像刚画完一条三八线的霸道小学女同桌。
伊藤走过去捡起那卷纸，展平一看——是松田奈奈的回信，因为三桥方才的用力过度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三桥怎么了……？伊藤茫然地捏着信纸，试图从这一系列事件中找出一个联系。
突如其来的盘问，莫名生气的三桥，被揉皱的松田奈奈的回信。
伊藤屏住呼吸。
难道……？
三桥阴沉着脸走进教室，将自己改良过后加了层铁的包恶狠狠地砸在课桌上，前座同学被那哐当一声巨响吓得肩膀一抖，手里正转着的笔腾空而起，直接从窗户的缝隙里飞了出去。
三桥注视着那支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笔直地朝楼下坠去，心里恨不得伊藤也跟这支破笔一样，因为脑子太直被他丢出窗外，在楼下的小花坛里摔个粉身碎骨。
伊藤这个混蛋，居然瞒自己这么重要的事！他们不是搭档吗？搭档不应该互相信任，彼此知根知底——上知对方打游戏时最爱飙哪句脏话，下知两个人谁能尿得更远——到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程度吗？连有了喜欢的人这种事都不告诉自己，却随随便便就说给一个甚至未曾谋面的“笔友”听，这算什么？伊藤真的有把他当兄弟吗？
三桥贵志左思右想，怎么也猜不出来伊藤到底喜欢上了谁。明明他们俩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身边转来转去也就那么几个关系好的人，也没见伊藤平时对谁抱有超出朋友以上的感情，当不良少年——具体地说，揍人与被揍——占据了伊藤和他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那么这个死心眼的海胆头究竟是哪来的功夫又是怎么突然铁树开花一般对谁动心了？
三桥贵志花了一整节课用来研究这个千年难题，嫌疑人从伊藤经常帮忙捡橡皮的前桌女生一路列到他们放学后常去的咖啡厅的大龄未婚老板娘，一头金发都快被自己抓秃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几次他都想扔了笔，直接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横穿整个教室走到那人面前，跟他头顶头鼻尖对鼻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质问他你到底喜欢上了谁：毕竟推理他不在行，但缠着伊藤真司软磨硬泡直到对方举手投降答应他的无理要求，才是三桥贵志最擅长也最习惯做的事。
只可惜现在他不能——“松田奈奈”知道伊藤有心上人了，可三桥贵志不知道，哪怕他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于是气不过又无可奈何的三桥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不搭理伊藤，用赌气的后脑勺和故意超大声的鼻孔出气来表达“我在生气，你自己反省一下是为什么”。
伊藤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搭档在赌气这件事，但他实在不具备从三桥抑扬顿挫的哼哼声里读懂他潜台词的能力。在课上三桥时不时能感觉到对方悄悄投过来的视线，但他愣是硬起心肠假装没看见，放学后也是拎了包就走，在听到身后喊他名字的声音之后更是加快了脚步。
但他没能逃掉，因为那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三桥心里微微一动，转过头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搭档。
他的搭档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三桥低头一看，是信。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伊藤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一松手三桥就会跑掉，“所以别生气了，三桥。”
伊藤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写满了委屈。
三桥从没见过伊藤这个表情，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忘了甩开他的手。
伊藤是会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吗？
他在脑海中搜寻着。在那双与不良少年人设极不相符的，圆溜溜的、小鹿般的大眼睛里，他见过通红的愤怒，懊恼的不甘，以及面对敌人时咬牙不肯屈服的倔强，但他从没见过这样卸下尊严，变得不那么男子汉的伊藤真司，像被踢了一脚的小狗一样，露出有点受伤的神情来。
那眼神明明在示软，却好像比世界上最尖锐的针芒还要锋利，轻而易举戳破了三桥一肚子的气，他别别扭扭地嘟囔道：“我，我才没生气。”
伊藤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三桥晃了晃被他抓着的手腕：“好啦，我要回家了。”
伊藤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说：“那……明天见？”
三桥转过身，好像这样就能藏住心里那突如其来的异动：“嗯，明天见。”
犯规，太犯规了。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像这样装可怜的？那可是他的必杀技好不好！
——更可恨的是这由他本人研发专门针对伊藤真司使用的招数被对方学去了不说，还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而且竟然对他管用！
奇耻大辱！三桥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忽然想起了什么。
伊藤刚才好像说最后一次……什么最后一次？
松田同学：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抱歉，我知道松田同学是外校学生，来我们学校肯定不太方便，但是老让三桥帮忙送信也不是个办法，这家伙平时最讨厌麻烦事，现在好像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然我们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我每天上学前把写好的信藏在那里，你放学后来拿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
三桥盯着这段看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白痴海胆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再也不用编借口了。
他自我安慰地想，三桥，算了算了，伊藤他尽力了。
关于你之前询问的，我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来了。三桥不自觉屏住呼吸。伊藤在这里涂掉了好几行，似乎也在斟酌该怎么形容这个特别的人比较合适。
暂且叫那个人小M吧。
我和小M第一次相遇其实不太愉快，刚刚接触小M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奇怪，说的话也好做的事也罢，完全无法理解。甚至刚认识不久就吵了一架，吵得我以为小M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说一句话了——其实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小M一声不吭地瞪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虽然扪心自问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一生气就控制不住撂狠话的确实是我。之后的很多次吵架也是这样，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就是拉不下脸低头，每次都是小M先来示好，在这一点上我很感激小M，如果不是小M主动给我一个台阶，可能我们早就结束了吧。
小M就是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幼稚的鬼点子多得要命，气人的本事天下第一，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关键时刻又会拉你一把。
每天待在一起还不觉得有什么，等意识到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全是那个人了。
偏偏那个人还灵活得像只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眼睛一直钻进了胸腔里那个怦怦作响的地方，我找不到，抓不住，却能清楚感觉到那人的存在。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吧，说太多也不好，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三桥看不下去了，他捏着信的手指都在发抖。
伊藤……伊藤这家伙——
伊藤这家伙的眼光也太他妈烂了吧？！
这个小M无论怎么看都很糟糕啊？连伊藤那样好脾气的人都能被气得吵起来！
……嘛，不过伊藤的死脑筋有时候确实也很让人火大就是了，他们相识以来也没少吵过架。
可他们是搭档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M算什么东西，也配惹伊藤生气？
什么给个台阶就下啊，三桥腹诽，明明每次他们冷战，他去找他的时候，这个海胆头见了自己也只会摆出一副“你来干嘛谁求你来了”的臭脸。
但是为了这个人，为了这样一个连伊藤都只能形容为奇怪、幼稚、气人的人，伊藤居然会五次三番想要为不是自己的过错先一步低头。
太不公平了！
一想到自己的搭档不惜瞒着自己也想要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人，三桥贵志就气得快要把手里的信撕烂。
气得不行的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他又反复看了几遍，不禁困惑了：
伊藤说——“每天待在一起”？
小M是他身边的人吗？可是京子和理子都被排除了，能天天和伊藤待在一起的人还能有谁？
伊藤熟人圈里的面孔在他脑海里成排滑过，没有一个能对得上伊藤对小M的描述。
难道是每天放学他们分别后伊藤会单独见面的人？会是伊藤邻居家的妹妹吗？
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三桥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他隐隐又觉得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尽管伊藤描述的应该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对象，他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他也认识这么一个人，不光认识，甚至还异常熟悉。
这感觉太诡异了，三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定是伊藤描述有问题！讲了半天都只是在形容对那个人的印象，根本没说出什么具体的有价值的信息来。
要是他能再多说一些就好了，但看起来他似乎没这个打算。
该怎么从伊藤嘴里套出更多话呢？
就在三桥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他的门。
三桥开了门，门外站着他老爸。
“你妈和朋友搓麻将去了，晚饭我们俩自己解决，”老爸说，“要不要出去吃？”
“哦，好啊。”三桥心不在焉地答应道。
察觉到三桥的低气压，老爸问：“怎么啦，有心事？”
三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别管了，你不懂的。”
三桥老爹怎么会放过这个探听儿子八卦……咳，是展现知心姐姐一面的机会？
“怎么不懂了，你爹我也青春过好不好？”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三桥床上，一副“你不想讲我也要听”的姿态，“说来听听，是恋爱的烦恼吗？怎么说我也是追到你妈的成功人士，没准能给你支几个招呢？”
三桥转过身，看起来很想赶他走，但他瞥一眼自家老爸屁股压在床铺上形成的深深凹陷和他皱巴巴的衬衫下叠起的啤酒肚，在权衡了一下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再推出房门需要耗费的体力后，他叹了口气，开口道：
“爸，你说搭档之间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绝对信任？”三桥重重咬着最后几个字，问他爸。
三桥老爸神经一跳，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对方正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
……该不会我偷偷去大保健的事又被这臭小子发现了吧？
三桥老爸想起自己瞒着儿子他妈藏在鞋垫下的某大保健会所白金会员卡，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搭档……指的是……？”
现在年轻人对另一半的称呼千变万化，新词层出不穷，上回在公园里他还见到一个女生，别人遛狗，她遛她的“狗儿子”，把他这个更年期大叔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他再回头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遛着遛着就躲到哪个草丛里进行人兽之间的跨种族深入交流去了。
“搭档就是搭档啊，”三桥奇怪地看着他，“搭档就是……”
是什么呢？是好兄弟、好哥们？还是打架的帮手？
这些好像都对，但又好像都不足以形容伊藤对他的意义。
伊藤就是伊藤啊，他想，于是他张了张口，还是说：“……就是搭档嘛。”
“原来如此，”尽管三桥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三桥老爸还是很给面子地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来，“我觉得你说得对，搭档间的确应该互相信任。”——所以就不要扒我的鞋垫了儿子他妈！
“对吧！”三桥见老爸都顶他了，一时间又义愤填膺起来，“所以如果你的搭档有了喜欢的人却不告诉你，是不是很过分？”
原来是被甩了吗？三桥老爸觉得自己顿悟了，他为自己的会员卡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同情地道：“是挺过分的。”
他刚想安慰儿子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却听见三桥说：“就是嘛！凭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还能和他抢不成？”
“他”？三桥老爸懵了，他的儿子，他笔直了十几年、从还在吃奶的年纪起就会一把抓住他妈的胸部死不撒手、一个多月前还敲诈了自己一本精装女星性感写真的儿子，怎么突然就弯了？？
他打断自家儿子“嘛不过我要是真想抢的话那家伙绝对没有胜算就是了”的自言自语：“等一下，你说的搭档到底是谁啊？”
“就是伊藤啊，那个发型很奇怪的家伙。”三桥拿手在脑袋上比了个尖尖。
“……原来是伊藤同学啊，”三桥老爸松了口气，什么嘛，原来他说的搭档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是说，伊藤同学喜欢上了什么人，没有告诉你？”
“对啊，他是不是很混蛋？”
“搞了半天就这事儿啊……”
“你说啥？”
“我说——”三桥老爸回想起自己此行的初衷是要力争成为儿子心中的知心姐姐，他骤然拔高了音量，与三桥同仇敌忾道，“——太混蛋了那小子！他凭什么不告诉你啊？”
有战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三桥被老爸的气势瞬间点燃，方才气得几乎要撕信的冲动又开始在胸腔内翻腾，他跟着拍案而起：“凭什么啊！”
像是要发泄满腔怒气般，他扯起嗓子就开始一一控诉伊藤的“罪行”：“被挑衅的时候知道找我，打抱不平的时候知道找我，想英雄救美的时候知道找我，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反而一声不吭了？？”
“哦哦！就是这样！喊出来就好！”三桥老爸见自己好像无意中打开了三桥什么情绪发泄的开关，赶紧也跟着配合地嚎。父子俩像两只发情的狒狒一样面对面嗷起来，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充斥着此起彼伏交错回响的嘶吼声。
“明明每天我们都待在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也一起，给了他这么多机会，他怎么就是不说呢！”
“就是啊！为什么不说！”老爸连声附和。
还不够，还是好生气。
“区区一个海胆头，他以为能瞒得过我吗？这不是马上被我发现了吗？”
“简直不自量力！”
不是的，不是这句。
“真是个白痴啊，连秘密都藏不好。”
“太愚蠢了！”
我想说的是，最最最让我生气的是——
“伊藤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三桥一拳砸上桌面的信纸：“——他凭什么喜欢别人啊！”
“就是！他凭什么喜——”老爸吼到一半猛地刹车，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他震惊又迷惑地望向三桥，“等等你说啥？？”
但他儿子此刻还在气头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吐出了什么惊人发言：“明明是个一根筋的混蛋海胆，凭什么也有喜欢的人啊？要做不良少年就好好做不良少年啊！约架也好打抱不平也好见义勇为也好，他想做的事情我不是都有好好陪他去做吗？可他居然，他居然——”
他居然想搞早恋！
眼看三桥捏起拳头又要捶桌，老爸赶紧冲上前去护住桌子——当然也要保护宝贝儿子的手：“贵志你冷静点，有话我们好好说，伊藤……伊藤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去吃饭吧？”
三桥觉得自己已经气饱了，但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吃什么？”
老爸转转眼珠：“就那家，叫什么来着，你之前打工过的，州九拉面馆？”
三桥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简直要跳起来，他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神来，一开口差点咬了舌头：“什么？我不要！”
老爸被他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他们家的招牌秘制豚骨叉烧拉面了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三桥连连摆手，脸色惨白，嘴角抽搐，脸上赫然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沉痛表情，“你不知道，我当初——”
视线无意间扫过桌上的信纸，三桥灵光一闪：
他知道该怎么套伊藤的话了！
“当初？当初怎么了？”老爸见儿子一句话刚开头就没了声，忍不住追问。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老爸你先出去一下。”
三桥不由分说，上来就把他爸往门口拽，等到三桥老爸反应过来，门已经在他面前砰地关上了。
三桥老爸：“……”
青春期小鬼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他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就要往楼下走，脚才刚抬起来，却又生生顿住。
——所以贵志他……到底是不是gay啊？
他站在原地回味儿子刚才的一席话，在思考足足一分钟没有得出结论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思考。
如果贵志变成gay的话，那以后每个月就没人跟我抢成人杂志了！
想通这点的老爸顿时拨云见日，心情大好，他哼着歌，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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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写文太菜被抓了起来【
猜一猜三桥是先掉码还是先反应过来小M是谁（
